|
我一般比较容易把一件事情往负面想。 2011年底,我在重要关头做了一件我认为不对的事情,并取得成功。家人和长辈都赞成我,甚至催促我,手把手地“教”我去做。这两年,我的不安感从未消失,并且渐渐发展成负罪感,没有人可以诉说。朋友眼里的我,是温和且无可无不可的。他们说,我听,总是这个模式。家人的话,父亲的内心深处,也许有些东西和我很像,但是他只以我的成功为荣,这对他来说,就够了。母亲一直是我的朋友,但她的性格是阳光且正气凛然的,我心中那个徘徊的阴影,进入不了她的视野。
“你做得对,不要去想。”这是我从所有我试图去对话的人那儿得到的答案。
“你这样想有什么用?”到了不能再进行对话的时候,母亲这么问我。
有什么用?一种负面的感觉,有时候让人绝望的感觉,你要它“有用”?
去年下半年开始,我心中渐渐出现一个意象:一个人,困在笼子里。人和笼子的总体,是我的心。不能毁坏笼子,因为毁坏笼子等于自毁。若让笼子保持原样,笼内的囚徒终会死去。我是有罪的,没有人看见我的罪。我要怎么原谅自己?
不知道在哪儿看到的论点,说,物质是结果,很多原因,在物质世界以上的世界,已经启动。有时候我就会想到2012年初的事情。那个时候,我结缘了第一块陨石,并提前在梦中感应到TA的名字:“海魂”。那时候,还来论坛发帖问呢(http://www.yunshibuluo.com/thread-1687-1-1.html):
“在陨石送到手上的前一夜,做了个梦中梦,内层的梦里,唯一清楚记得细节的是一幅画:背景大概是惊涛拍岸的海岸礁石,中间是一个长着人头的生物,躯干也大致是人体,但四肢(或更多肢)全是章鱼的触手,肚皮上、腰上还拉开了几道口子,露出两排牙齿。他用触手缠住一个和他差不多高的水泥桶,水泥桶侧面偏顶端处掉了一块,露出里头的一点人脸,白净皮肤,红色的瞳仁盯着章鱼人看。桶的四周生出一些黑色的铁蒺藜,有的已经刺进或刺穿了章鱼人的身体。
我毫无理由地“知道”这幅画叫做《海魂》……我也毫无理由地“认为”这两个生物是久别重逢的、曾经的朋友,现在章鱼人想把桶中人救出来。但是现在他们对视的目光却是复杂的,都有些悲哀感,而桶中人还有些戒备、怨恨的情绪。
“海魂”是否就是陨石的名字呢?探索中……”
后来,我和海魂沟通的时候,常把TA想成那个章鱼人。
后来海魂摔成了三段,后来不见了。现在也没有回来。现在回想起来,梦里那个密封的水泥桶,桶里那双戒备的眼睛,难道是关于我的先兆吗......
但我能够写下这些话,这说明,笼中囚徒的困境已经可以解决了。能这么说,是自己想通了一件事,这纯粹是我自己的逻辑:真诚的对神的信仰,是建立在绝望的基础上的。我的负罪感如果没有强烈到自己百般掩盖也无济于事的地步,现在的我,也不会产生信仰。
选择信仰,不代表我原谅了自己。做了的事情就是做了。我有罪而无悔。
信仰意义上的信神,不是以免除痛苦为目的。“免除痛苦”是个条件,但是人与神的关系是无条件的。上帝给约伯牛羊、牧场、妻子,又一一夺走,最后还让他长上一身的疮。但是约伯会因为得到财富和快乐而更信上帝,或因为被突然剥夺一切世俗幸福而停止对上帝的信仰吗?
以上这些想法,不能强迫别人认同。对于我自己,也只能自然地,从我的经验和感情里产生。信仰不是逼出来的。
当初结缘海魂时,那个仔细掩藏着不安和卑怯的人,和现在的我,已经不一样了。也许海魂那个时候已经知道了我的秘密,才以一个牺牲者和拯救者的形象出现在我的梦中。它也没有告诉为什么要给我这样一幅画面。
我很想让海魂知道,我已经变了。
|
|